本來指望用“政策兜底”來保證這些人生活,卻又卡在了政策上
徐四貫眼下唯一的念想,就是希望兩個“屎都不知道在哪拉”的女兒能快點長大,那樣自己就可以出去打工,重新撐起這個家。
劉錦云曾想幫他申請一個低保,這樣至少可以保證他和女兒不用餓肚子。可因為兩個女兒都沒有出生證,落不了戶口,他因此失去了低保申領資格。
劉錦云也去派出所幫徐四貫協調過,哪怕派出所也清楚徐四貫是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,可他還是不出意外地得到了“這是國家規定,無法辦理”的答復。除非他對孩子做親子鑒定。
“親子鑒定一個人要一千多(元),我上哪弄這么多錢去?”伴著苦笑,徐四貫低聲說。
小塘村不少在生存線上掙扎的貧困戶都存在這種問題。對于完全或部分喪失勞動能力的2000多萬人口,國家計劃納入農村低保制度覆蓋范圍,實行“社保政策兜底脫貧”,劉錦云本來指望用“政策兜底”來保證這些人生活,卻又卡在了政策上,找不到任何回旋的余地。
在他看來,這種“上面定的政策”多少有些“不近人情”,可只能被動去接受、去執行。
2018年完成脫貧任務,在留鳳鄉、在小塘村無比艱辛。劉錦云清楚,村委會的脫貧規劃表里,越靠后的貧困戶越難脫貧。他還沒想好,這個結果究竟用什么樣的方式才能做到。
他曾去過鄰省的一個貧困縣考察,印象最深的是當地縣財政每年投入5000萬元用于脫貧。可在北沙縣,這個數據只有2000萬元。
“這點錢也是各個單位勒緊褲腰帶硬擠出來的。”劉錦云感嘆,兩縣投入不同,并且北沙縣情況明顯更差,但脫貧的限期卻是統一的。
“我搞了20多年扶貧工作都沒讓小塘村脫貧,現在卻讓3年就實現這個目標。”在體會到種種壓力后,劉錦云感慨。
有同樣感受的還有西北農林科技大學的青年教師邢成舉,在大量的田野調查中,他抵達過各種貧困程度的地區。
[責任編輯:郭碧娟]